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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:短暂的梦

第二十四章:短暂的梦

“唔唔…头好痛。哎?”

恋睁开了双眼,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到Nameless正站在自己的面前。无数的弓矢刺中了他的身体,血液已经在地上积蓄了一小滩。

两人被一堆陌生人围堵在墙角,恋身上还只是披着一件简单的大衣。

“内?内穆卡斯?这是什么情况?”

恋搞不清楚状况,只看到人们恐惧的眼神以及他们手中无数的凶器。白在人群中挣扎着,几个成年男性紧紧抓着她细小的胳膊。

虽然早已经被弓箭什么的射中,不过Nameless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痛苦,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愤怒。他听见了恋的声音,然而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Nameless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:“恋…这些人…杀掉可以吗?”

Nameless难以忍受心中的怒火。对恋刀剑相向甚至还把白当作了人质。看着那挣扎的瘦小身躯,Nameless时刻都接近着爆发的界限。只是单纯的因为恋曾说的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一直忍耐着。

“杀掉!?等一下等一下!?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
恋依旧疑惑着,不过事实上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。她跟Nameless是“怪物”的事情已经被这些人知道了吧…

双方依旧对峙着,人群中的拉米雅颤抖着,躲在所有人的身后。

“开什么玩笑!这个怪物!都这样还不死!”

一个男人怒吼着,把手中的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
标枪径直向Nameless飞去,刺中了他的眼睛。伴随着头部的破裂,内部破损的组织显现了出来,极为血腥。

然而Nameless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,只是淡定的拔出了头部满是鲜血的标枪,扔到了一旁。他一只一只清理着自己身上的箭矢,伤口没过多久就已经恢复原状,就连他身着的衣服也随之复原。

人们不断的攻击着,Nameless也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,守护着身后那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少女。

“笨蛋!你在干什么!这样你也会被当作怪物的啊!”

恋指责了Nameless,随后低头沉默了。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…仅仅是因为手臂的痕迹被看见了就会被定义为怪物嘛…

恋感到自己的梦想破灭了…只是在那里沉默不语。

“恋!这些人!可以杀掉嘛!”

Nameless再次质问了一次,然而恋却没有同意…

“为什么!?”

恋没有回答,她只是站了起来,紧握着身上的大衣。

她站到了Nameless面前,看着眼前的人们。

“请问…可以放了那个孩子吗?她是无辜的…”

“开什么玩笑!放了她你们一定会杀过来的!你们两个怪物!会跟你们两个呆在一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正常!她也是怪物对吧!是你们的同伴对吧!”

人们怒吼着,白依旧拼命的挣扎着。被紧握的手臂已经出现的淤青。白的嘴被什么堵着,眼泪已经落了下来。

“给我安分点!你这个怪物崽子!”

一边的妇女实在忍受不了白的哭闹,用尽浑身力气的一拳锤在了白的肚子上。

死命的一拳让白接近休克,立刻丧失了挣扎的力气,所有动作都停下了。

恋低下头,祈祷着…身后的Nameless所有的伤势已经痊愈了…紧握的拳头也已经放下…那一拳超出了他忍耐的底线。

在无数人的面前,Nameless一下子消失了。恋闭上了眼睛不想目睹接下来的场景。

那个妇女发出了悲鸣,她被Nameless举了起来,抓住手脚直接撕扯着。

鲜血伴随着手臂的碎裂溅射开,妇女躺在地上哭喊着…没有人知道一瞬间发生了什么,Nameless就是那样突然出现在这里把妇女的刚才击打白的手臂扯了下来。

人们一下子就陷入了恐慌,惊慌之下抓着白的男子也松开了双手,Nameless赶忙上前,一把抱住了半昏迷的白。

“怪!怪物!”

人们因为恐惧,再次紧握起了手中的武器向Nameless刺去。

Nameless只是轻轻一跳,离开了人堆。他把白放到了恋的旁边,拿起了之前刺中自己的标枪,只是踏了一步就直接冲向了人群。

手起刀落,Nameless划破了所有之前攻击过自己的人的喉咙。甚至快到出现了残影,人群瞬间就瓦解了一大片。

突然的袭击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,人们开始慌忙的逃窜着…嘴中依旧不停叫喊着“怪物”。

Nameless并没有追上去了结所有人,只是取走了所有攻击过自己的人的性命。尽管如此,地上依旧是血流成河。

拉米雅还是蹲在那里,发疯似得痛哭着。

Nameless扔下了标枪,环顾着尸横遍野的四周。

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,恋睁开了自己的双眼。原本绿意盎然的空地变得鲜血淋漓。方才的人群也只剩下了现在的四个人。

看到痛哭的拉米雅,恋走上前去。

看见恋和白安全了,Nameless渐渐雾化了。

“你去哪?”

恋询问着…但是Nameless没有回答…只是执行着…从她眼前消失的命令。

“…”

恋沉默了些许,上前看了看拉米雅。

“拉米雅…你还好吗…”

拉米雅扭过头,看了看声音的来源。然而发现是恋的时候,一下子吓的大叫,赶忙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开。

“别杀我!别杀我!!”

拉米雅不停哀求着,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。

她抬头看了看,时间已然是傍晚…而她的记忆中现在应该才是早晨…上一秒是自己手臂的痕迹暴露了,而这一秒就已经变成了眼前的人间地狱。

恋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被当作怪物遭到人们的攻击,但是自己昏迷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她不知道…

眼神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血色,身上的纹理也变回了手臂上犹如纹章一般的痕迹。

天空中开始飘落着小小的雨滴,撒在了恋的脸颊上。

拉米雅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接着哭喊了,躺倒在地昏睡了过去。

恋抱起白,把她跟拉米雅两人带回了室内。

硕大的商城突然直接空无一人,除了人们赶忙逃走时打翻的物品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的气息。

费尽千辛万苦把两人放到了床上,恋也累的睡了过去。

小镇中的人们纷纷开始收拾着行囊,他们知道自己无法解决掉那几个人,所以只得选择逃离。

原本就是一个战后充满着不安的小镇,如今人们已经放弃了这里。

禁地周围最后的人烟也开始消散了…Nameless站在房顶,远眺着。

雨滴从他的脸颊滴落,仿佛是代替着他的眼泪。渐渐的,夜深了…

雨一直下着…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。纯净的雨滴冲洗着空地上的血渍…却始终无法清去人们心中的芥蒂。

房内的三个女孩安静的睡着,不知不觉小镇的人已经上路了…这里在不久之后就会变成鬼城吧…或许还会留下什么骇人听闻的传言…

屋顶的人只是躺在那里,看着被乌云遮盖的夜空。雨水不断的滴落在他的身上…浸湿了他身上每一个角落。

没有了人们的气息,今晚的小镇变得一片漆黑…除了远处些许还没有离去的微弱灯火。

伴随着水滴滴落的声音,Nameless闭上眼睛睡去了…

屋内…恋清醒了过来…周围突然少了一个男人的身影,反而显得有些不大习惯。

恋起身点了一根蜡烛,满怀期待的环顾了一圈…但是没有看到那个身影,显得失落了许多。

迈着沉重的步伐…恋摸索到了厨房…为还在沉睡的另外两人做些简单的东西…

一直跟那个阿姨学习了很多料理的知识,而如今那个阿姨也不在了吧…恋显得有些空虚。

硕大的厨房,数不清的厨具,然而就只有一个人劳作着…

“我是不是…不该从那片山林中出来呢…”

恋思考着…但是不管答案如何发生的一切也不会改变什么。

逝去的亡灵永远不会复苏,已经做出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…恋只能苦恼着…

这世间本没什么对与错,只不过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,也就成了正确的…而自己是人们所无法认同的那些罢了…

恋知道…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头白发意味着什么。但是只是…想做一个梦而已啊…

空荡荡的厨房回荡着恋手中菜刀的声响,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…就如同她现在空洞的内心…除了无尽的悲伤…什么也没有剩下。

恋做了些简单的料理摆在了两人的房间里,自己拿着铲子来到了那片空地。

至少要埋葬那些无辜的人们…然而空地上除了被雨水冲淡的血水什么也没有…死去的人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…

恋疑惑的四处寻找着…然而除了鲜血以外看不到任何什么…

恋的手一滑,铲子掉落到了地上…在空地上呆住了。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。

尸体已经被处理了,只不过是被Nameless吃的连残渣都没有剩下…数十人的尸体…没有剩下半点痕迹。

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瘫坐在那里…她只是想做一些最后的赎罪,至少让这些人的灵魂得到安息…

“就连这点事情也不允许我做吗?”

恋低下了头,再次落下了泪水…她大概是以为什么神来把这里处理了吧…嗯…也许是个神…只不过是个对人们来说只能带来死亡的死神罢了。

恋哭泣着,但是没有任何人来为她擦去她的泪水…怪物…怎么会被同情呢…除了被排斥…被孤立以外什么也不会发生…只因为不同。

恋意识到了什么,她看了看右手微微闪耀着的痕迹,思考着。

又一次…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。她猜测着自己失去记忆的时间内或许自己做了什么事吧。但是就算是这样…又能如何呢…

恋坐在地上,缩成了一团。任凭呼啸的狂风怎么劝诫着自己,恋也再没有回到房间内的心情。

她放弃了…

“或许…我死了会更好些吧…”

恋想着…也许自己不出生什么都不会发生…自己跟Nameless身上的东西来源一样,或许自己不出现也不会害的他变成这样…只要自己不出现…母亲也不会为了生下自己而去世…只要自己不出现…父亲也不会被人们处死了吧…

想到这…恋又一次来到了厨房。拿走了一把小刀,走向了城外…

自己没有死在人们家园中的权利…顶着大雨…莲来到了山脚下。

一下…两下…

恋在地面上挖了一个能够容下自己的小坑…

恋拿出来从厨房拿来的小刀,对准了自己的手腕。

“活下去…”

这是父亲最后的一句话…哪怕都没有赐予自己名字,哪怕明明因为自己而被处死…父亲却一直对恋强调着…

“为什么啊!为什么下不去手啊!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想到父亲的这句话啊!我明明…明明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啊!”

恋再一次痛哭了…这一次哭的撕心裂肺…
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我要出生啊!明明我一直让周围的人遭到不幸,为什么还要我却下不去手啊!明明…已经够了…明明…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…为什么…为什么啊!”

恋跪在自己的坟墓前,始终不停的痛哭着…她不明白…到底为什么要这样…

“呐…神明们啊…如果这是你们的恶作剧求求你们停下好吗?如果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请让我独自承受好吗?为什么…为什么这种时候要让我想起那个呆瓜的脸啊!!!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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